原来那亮光是雪樱树的光芒。在遍布着黑暗的暗星殿的天空,也开始出现了裂隙,逐渐地,崩溃分离。于是,笼罩于淡淡光芒中的雪樱树,散发着的光才能够进入到暗星殿的地牢。
“救······救救我······”
正当我朝着那一抹刺眼的白光走过去的时候,突然从暗星殿的深处传来一段微弱的声音。
是谁?
我心中疑惑的想着。我抬起灰色的眸子,被六年的黑暗所侵蚀的眸子现在浑然已经成了一片死白,没有一丝的生气。我凝眸注视着那暗星殿的深处,在那里的是,更加深邃的黑色,在那片黑色中,仿佛存在着一座地狱,千万鬼怪隐藏在那里。
但是,这六年里,除了我被关在了暗星殿,难道还有其他人也关在了这里吗?
我很疑惑,也很奇怪。疑惑的是这六年里我只见到过得人只有一个,是纸蝶,一个身材娇小的星灵。如果还有别人,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过同我说话?奇怪的是我要离开的时候,他说话了。
“······救我······”他又喊了一遍。
我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,无限绵延的阶梯黝黑深邃,奇怪的是,在黑暗中,我沿着那条阶梯向下走去,没有照明,也没有摸索,好像每当我向下面迈出一步,在我的脚底下就会出现一层阶梯。
许久,我到达了阶梯的尽头,那个声音所在的地方。
在那里在黑暗中,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片空旷的土地。土的颜色是殷红色的,闪烁在黑暗中发着妖艳的红光。在中央有着一座牢笼,整个牢笼由银罗白玉制成,我站在远处看着那牢笼,在这片黑色中发着希冀的白光,如同在深渊中的希望之光。在里面我隐约看到有一个人被关在里面,我想那求救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吧。
我走了过去,停在银罗帝牢前。当我看清关押在其中的那个人的面容的时候,顿时一股电流窜进我的脑海,我失神的站在那里,一言不发。
星朔!竟然是星朔!星月宫上最顶级的占星师!
“······啊······王······我的王······快······快救救我······”
星朔朝着我伸出手,声嘶力竭的不断挣扎着。
我看着他曾经银色闪耀的头发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灰白,毫无生气地零乱披了下来,银色炯神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,原来俊朗的脸庞也深深刻着无数道伤痕,布满了泥污。
“星·····星朔······你怎么会在这里·····”
也许是我的心太过于震撼,说话变得结结巴巴起来。
“我······我······”
星朔嘶哑的呜咽了几声,似乎想要说什么,但是却没有任何力气去解释。接着,星素便无力的倒在了地上。
“喂!喂!星朔!振作点!我现在马上就来救你!”
可是,无论我怎么地敲打这座牢笼,它都纹丝不动的依然屹立在那里。仿佛它成了一座巍峨的山峰,而我就是那个企图挖开它的愚公。
这时,星朔突然抬起右手,食指指着我挂在腰间的冷月笔。
我从腰间取下冷月,脑子里面一片空白。我右手紧紧握住笔杆,冲着面前的银罗帝牢,陡然一挥,只见一道锋利的银光从笔尖射出,犹如闪烁的风刃,又如同风驰电掣的雷光,瞬间,整个银罗帝牢成了一片尘埃,散进了黑暗中。
然后,我背起昏迷的星朔,慢慢地,逃出了暗星殿。
到了外面,我将星朔轻轻放下,使他平躺在地上。然后我站起身子走到雪樱树下,仰着头静静地看着雪白色的笼罩在淡淡白光中的雪樱花,我的心中不由得黯伤流泪,星素。
然后,我抚摸着雪樱树,雪白的花飘落下来,掉满了我的双肩。在我的眼前,仿佛浮现着,我和星素彼此偎依坐在雪樱树下,雪白色的雪樱花轻轻落下,如同白雪,落满了他银色的长发和银色的长袍,他侧过头,注视着我灰色的眸子,稚嫩的脸上落着无数哀伤,他说,哥,这是最后一次,再看见你的脸庞你的灰色的长发和灰色的眸子了。
这时,纸蝶突然从银色甬道中飞了出来。她飞到我的面前,默默地注视着我一脸哀伤的面容,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想起了一个人。”
“是谁呀?”
“星素,我的弟弟。”
“对了,星素死后,曾给了我一封信,让我小心保管,在别人没有发现的时候,让我交给你。”说完,纸蝶拿出了一封信,递给了我。
我接过那封信,抬头又看了一眼雪樱树,我的心中不由得又一次想起星素,星素,我的弟弟,我一直都不知道。那封信,犹如千斤巨石压在我的手上,压在我的心头之上。
我缓缓地摊开那封信,上面写着:
我最爱的哥哥,
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。
哥,在我出生的时候,我选择了沉月琴,我的命物。从小的时候,母后她就对我叮嘱着,让我将沉月掩藏起来,不能让别人知道。尤其是你。
我问她,为什么。
然后母后泪流满面的对我说,素儿,这是你的命,无法逃脱的命。
我天真的仰着脸庞,看着泪水不满了母后倾国倾城的脸庞,我的心不由得深深作痛。于是,我说,母后,你为什么在哭?我的命是什么?
母后突然扑了过来,她银色的长袍将我紧紧包裹起来,我呆呆地站在那里,感受着她银色的长发顺着她倾国倾城的脸庞散落在我的脸庞,温柔又苦涩地抚摸着我的脸。她抱起我,幽幽地哭泣着,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,素儿,对不起,对不起······
在我度过七岁的生日之后,我偶然间跑进了星月宫的禁地暗星殿,然后我看见父王、母后和零轩皇姐他们三个人站在雪樱树下,仰头默默地看着雪白的雪樱树。我藏在银色甬道的出口,听见他们彼此小声交谈着,我们的命物以及随之无法逃脱的命运。
母后依然是一脸哀伤,她面朝着雪樱树,雪樱花布满了她银色的长发银色的长袍,她不停地哭泣着,似乎在乞求着说,我的命不该是这样的,还有哥你的命,也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父王他冷冷地看着母后,说,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。这就是色儿和素儿他们的命。
从那天之后,我终于知道了当时母后为什么在我问起我的命的时候,她一脸哀伤的看着我,泪流满面。
我的命,在我七岁之后,就必须死亡的命运。
这就是沉月琴的命。
而哥你的命,他们曾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,他们说哥你的命是可以改变的。只不过,生与死,却在一厘之差。
在我知晓我的命运的时候,不知为何,我的心并没有恐惧。在我的心中,一次又一次浮现着,那天,我和你一起偷偷跑进暗星殿中,彼此偎依坐在雪樱树下的时候。我仰着脸,看着雪白的雪樱花落满了你灰色的长发,布满了你灰色的长袍,然后你轻轻的抱着我,从宽大的灰色袍袖中伸出手,温柔的替我拂去落在我银发上的雪樱花的时候,在我的心中不由得遍开着花,温暖如春。
我最爱的哥哥,你总是那么得温柔,也带走了我心中死亡的恐惧。
哥,要小心零轩。
哥,这是最后一次,再看见你的脸庞你的灰色的长发和灰色的眸子了。
星素
我看完之后,双手握紧了信,我仰着头看着雪樱树,雪白一片,如同哭泣的白雪。雪白色的花瓣幽幽地掉在我的脸上,眼泪从我灰色的眸子悄悄滑下,染满了整个皱着的信纸。
星素,我的弟弟······
最后你为什么要提到,要小心零轩呢?我匪夷所思地想。猛然间,我想起,那天我同三个葬者交战的时候,我瘫倒在星月宫地上的瞬间,银色的门扉突然被打了开来,出现在门前的是零轩,只不过,她只是停立在门前,倚着银色的大门,倾国倾城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我,这件事情与星素信中所提到的要小心零轩有没有联系呢?还有,既然星素的命物是沉月琴,那么,沉月又为什么到了零轩手中?我很疑惑,零轩为什么要这么做?
我收起了星素的信,看着纸蝶飞离了暗星殿消失在一片黑暗中。然后我走进了通往星月宫的银色甬道,穿过银色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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